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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瓦窑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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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琼华

瓦窑坪,好像是天外之物,忽然间送到了你我眼前。

它也真不是一处可一目了然的俗地。唯有听风八百遍,看云九千次,才能让今日游人看明白瓦窑坪一半诗意,一半烟火的秉赋。

这半缕烟火,它是一股承载瓦窑坪世代繁衍的气息。

而诗意,拜古时文人所赐予。

时至今日,文气早己成了这一方山水的灵气。

探访过瓦窑坪的人们终于有一印象,这地方不仅是一座有两千年历史记忆的瓷都,又因它位于耒水与郴江的交汇处,自古即是北通衡阳、长沙,南下韶关、广州的水路中转站,也是大船换小船往返郴州城区的水运中枢。在它成为一处商贸集聚地的同时,也成了一座充满凡间情趣的“小南京”。我则喜欢跟友人介绍,这座老街与古代文人墨客发生过千丝万缕的关系,留下了一段又一段回味万千的传说。

当年,徐霞客曾站在瓦窑坪码头,眺望对岸的神仙寨。不过,他有点无奈地甩了一下袖子。在他的眼前,那一场弥漫在翠江上的雾依然很浓,似是一时不愿散去。之前在冒雨乘坐乌篷船从翠江行往下游黄泥铺途中,徐霞客听艄公介绍,河边有一座铁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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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公还说了铁鼎寨的异闻。

翠江两岸屏峰数百,与瓦窑坪隔江相望的铁鼎寨为雄踞河边第一峰。它“长相”也很奇特,横看成鼎侧成兽。寨顶有天洞,寨腰见宝洞,寨底藏仙洞,寨后有一条险峻的小路使之相连相通。传说宝洞藏匿有金银铜铁,有石锁锁门,钥匙长在黄瓜里,黄瓜长在寨脚农户菜园中。于是,有一个外来淘金人以高价定购了这根瓜,约好三天后再来。农人担心黄瓜被盗,提前摘下,岂料瓜里的钥匙还未长成,致使宝洞石锁永不得开。

这故事有趣!

徐霞客也当即觉得这寨子值得一看,便让艄公把船靠到瓦窑坪码头,待雾散去再过江登铁鼎寨。

上了码头后,徐霞客找农家要了一碗水喝。乡民好客,让他尝了刚摘的一把野果子。这时,他似乎有点意外地发现码头内有许多铺坊,便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巷。很快,他有点眼花缭乱,也颇有几分新鲜的感触。油茶坊主人曾氏这一刻刚好站在门口,也就一张笑脸地跟徐霞客招呼道:客官,不妨进来喝一碗火塘煮的油茶。徐霞客耸耸鼻子,走进了油茶坊。他发现,这油茶正悬在火塘上煮着。喝下第一口火塘油茶时,他便发现跟别地方的油茶味道不一样。这里的油茶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

不妨猜一猜,味从何来?

徐霞容来了兴趣,又慢慢品了几口油茶,甚至咂咂嘴唇。他想寻找自己一个触悟。不过,他只能跟曾氏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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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当即揭秘,此仍鱼香之味。

接着,曾氏介绍瓦窑坪油茶做法,将鱼与茶叶、藤茶、花椒、野菜、花生、绿豆、糯米、紫苏、葱白、姜、蒜头一块炒制,再放入油茶锅里反复捶打,捶至碎末状倒入开水,煮开过滤之后倒入放好米果、炒米、油炸苞谷粒的碗中,即成油茶。缘于碗为瓦色,所以这油茶也称为“油茶瓦鱼”,何况碗缘碗底刻有鱼纹。

徐霞客赞道,恐怕天下唯有瓦窑坪油茶味在鱼香。

曾氏倒也诙谐,即答,看得出先生见多识广,这事先生你说了算。

徐霞客开怀笑了起来。再喝一口茶,他觉得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正是徐霞客在这街头巷尾一逛,瓦窑坪码头旁便有了一座雕梁绣柱、文气十足的霞客楼。

在参与复建瓦窑坪古街时,我见徐霞客的两句话也被先生拿来作了霞客楼楹联:“春随香草千年艳,人与梅花一样清。”春使百草披绿,而草又让春天更美丽。这也是徐霞客有感而发,以春天美好景色的角度,描述了人们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一楼厅内这副“舟驰人行通海宇,流清湍激映天然”楹联之间,则挂着徐霞客在郴州爬山涉水十日路线图。“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是徐霞客一生的写照,他用足迹填满了前人未知的地图。瓦窑坪也是徐霞客这位驴友跟随心的方向,在旅途中无意间结缘的一处入世胜境。

那时,瓦窑坪街巷中居住三十六姓人家,经营着颇见声誉的三十六坊,包括绣衣坊、铸铁坊、榨油坊、豆腐坊、酒坊等,以及一所百年不打烊的赌坊。这其中曾被徐霞客逛过的十二坊,如今一一重新开张,包括那家火塘油茶,它也有了“莽左火塘油茶”这一被好茶者追逐的网红名称。据传,徐霞客当时还从陶坊带走两只陶罐,因为他已经发现旁边酒坊所酿之酒蛮不错……

这就是徐霞客的瓦窑坪。

之前途经瓦窑坪的唐朝诗人王昌龄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这一方实景。

他当年谪岭南后,召还时即从瓦窑坪前往郴江口换船北归,并吟成《出郴山口至叠石湾野人室中寄张十一》一诗。这其中“槠柟无冬春,柯叶连峰稠;阴壁下苍黑,烟含清江楼”以及“石脉尽横亘,潜潭何时流”几句,当然是瓦窑坪一带景象触动所得。

这日,我前往瓦窑坪途中,看到这般如画风景,也忍不住念道几句:

“草树荫荫山路迷,

一湾水涨碧波瓈。

扁舟如叶顺流去,

两岸画眉相向啼。”

是的,我在背诵《郴州至瓦窑坪》一诗。

作者:赵畇。

没听说过这人。

——随同的友人迷糊了。

这首古诗很应景,诗意也极浓。但赵畇这名字让不少游人感到陌生。友人也是这般印象,却很快瞪起了眼睛。因为我说:

赵畇,李鸿章的岳父老子!

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体贴的女人,李鸿章背后也有这样一个女人,即李鸿章的第二任夫人赵小莲。

在李鸿章的原配夫人周氏病故后,娶了赵小莲。赵小莲的父亲赵畇,道光进士,与李鸿章在翰林院做了同僚,两人是安徽老乡,交情甚好。赵小莲的曾祖父则是嘉庆元年(1796年)状元赵文楷。如论社会地位,赵小莲一家并不在李家之下。这门婚事还真是门当户对了。

读过《李鸿章全传》之后,我不得不感叹,赵小莲这女人非同一般!

还有一个女子也属非凡人物。

她就是赵畇的母亲。赵畇为清朝状元赵文楷之遗腹子。当时,其母不惜变卖家产,延聘当地名儒授诸子读书,这才让赵畇后来有了大出息。赵畇二十八岁,中顺天府举人;三十四岁,中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在翰林院期间,赵畇除四次任乡、会试考官外,还多次参与编纂官修史书。咸丰帝见赵畇勤奋敬业,人品端严,特旨简拔他为上书房行走,以授皇子贵胄读书。

赵畇也是当代名人赵朴初的太曾祖父

这位大咖怎么会触景吟成《郴州至瓦窑坪》一诗呢?

也许是一个迷。

据史料记载,咸丰六年(1856)请调出任广东惠潮嘉道,于是自安徽南下。同治元年(1862年),其母病逝于长沙,赵畇奔丧至湖南。该是这其中一次途经过瓦窑坪吧。

在瓦窑坪另有一传说,那年有一前呼后拥、穿着富贵的老太爷坐船抵达瓦窑坪,住进一家早在几日前就包了下来的旅舍。旅舍老板特意从城里请来几名厨子,结果赏钱给了瓦窑坪一位女子,说是她蒸了一碗从家里带来的腊肉,让老太爷吃得眉开眼笑。原来这腊肉就是乡民自家蒸法,即在腊肉下端垫了干茄子皮和干萝卜条,腊肉有其入味,老太爷也就从中吃出了一种新鲜感。这老太爷在瓦窑坪一连住了好几日,似乎很痴迷翠江两岸景色。哪怕看到牧童骑在一头大水牛背上涉水过来,这老太爷也是露出一脸笑容。如果不是伺从劝阻,说不定他也会骑上水牛,再过一把童趣时光。在他离开后,即从衙门传出一说法:他是当朝响当当的老丈人。

或许,这位老丈人即是赵畇。

瓦窑坪,真是一个说古道今、寻奇揭秘的地方。

记得街上一位白发老者跟我说过,他的曾祖父在同仁书院念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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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古书院位于当今飞天山景区的喻家寨。我爬过这座寨子。寨堡如天外飞来之物,绝顶平坦,留有仙坛和兴云观,属苏仙修练之处。据好友肖朝辉介绍,该寨始建于明代,寨堡临江挺立,四面如刀削成的绝壁,与周围的天然石壁连成一体,寨门由红砂岩石垒成,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条天然石道通往寨中。寨背有天生桥。寨前一水池,池中种莲,故名白莲池。清乾隆十八年,学者喻国人在此创办同仁书院。

喻国人,郴县人,明崇祯十五年中举。明亡后,绝意仕进。当然,喻某并没有把自己废掉。之后,他以弘扬儒学为己任,一生著述多达35种,其中《周易辩正》《河洛定义赞》等书入《四库全书》。那时,喻国人名声在外,飞天山周边学子纷纷投往同仁书院求学。据说,喻国人也常来瓦窑坪小住,却很少闲逛,大多与友人品茶论古,拔弦听曲。该是他己经发现,这瓦窑坪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灵魂栖息之地。他所写的文章,不少是瓦窑坪弟子帮其抄录。喻国人离世后,仍有先生在书院续教。白发老者的曾祖父也是书院其中一位弟子,并在家谱扉页上抄录有书院先生常挂嘴上的一诗:

“百里郴江路,舟行湾复湾;

愁多吟更苦,酒急梦偏闲;

天暗风兼雨,滩高水在山;

远看丛莽里,城郭有无间。”

这便是杨恩寿所作的《瓦市道中》一诗。诗中“城郭”即指瓦窑坪。

杨恩寿,清朝年间很有名气的一位戏曲家,也是诗人。这位长沙人大半生为人作幕,橐笔依人。他在回顾自己的人生历程时,总对自己坎坷经历耿耿于怀,再加上多年漂泊,甚有晚景凄凉之意,即仰天一叹:“几度槐黄梦已空,秋心憔悴桂花风。平生自负如虹气,大半消磨矮屋中。”

他该是有刻骨铭心的感受,人在一世,抑或最多的收获,便是没完没了的无语。

幸亏他有一个特好的习惯:记日记。要不真不知道这位似是天底下最有才情又最受委屈的人物也来访过瓦窑坪。

日记中记载,杨恩寿曾在瓦窑坪住过四天三晚。时间是同治壬戌(1862)年。他于古历二月二十四黎明于长沙登舟,时至古历三月十六才抵达瓦窑坪,古历十九日离开。

在古历三月十六日记中,他称:“十六日晴。午初,抵瓦窑坪,殆将舍舟行矣。为居停草观风示稿云:‘照得钟毓之奇,原由地脉,取资之善,首验人文。况秀挹兰芬,夙昔重书升之典,香浓桂窟,今秋逢大比之年。张楚国赖有奇材,觇文艺必先器识。维兹郴属,悉号名区,露濯连珠,霞敷雕玉。每探云于马岭,常起雾于蛟潭……’”

登岸前做了“功课”,杨恩寿从纸间获知,瓦窑坪是一个好山好水好景好玩的地方。这一刻,他便有了在瓦窑坪留宿几天的念头。于是,他在第二天的日记上写道:

“十七日晴。仍泊瓦窑坪。”

是的,仅仅一句话。

翻过杨恩寿日记的人都晓得,这不是他的风格。他那天要不躲在船舱里发呆,要不与友人上岸坐进霞客楼品茶。我则猜,也许他走进码头一侧的元音阁欣赏了游园与惊梦。当时,这元音阁戏台颇见气势,悬挂“霓裳同咏”扁额,黑地金字满堂生辉。二层由包厢式看楼环拱,共设六个包厢,看池及包厢中均设置硬木家具。在这里品茗赏戏,自然凭添无限情趣。那时,瓦窑坪还有一堂“俗伶俗谱”的昆曲班子。“声容凉楚 唯尽其妙”,这便是杨恩寿欣赏湘昆之后给予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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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瓦窑坪仍流传着杨恩寿这一日的种种传说。

第三天,他才正儿八经逛街。

其记载:“十八日晴。仍泊瓦窑坪。官眷登陆,夫役喧聒殊甚。午初闲步入市。此地于初七日大火,焚烧百十九家,断井颓垣,一片瓦磔。有四围俱,岿然独存者,关帝庙也。壮缪在天之灵,犹能自庇其宇。入庙瞻仰,英风洒然,默祝逾时肃容而退。”

这百余字的记录,留给了后人一段珍贵的史料。据瓦窑坪老者跟我介绍,当年那一场大火差不多烧去老街一半。仅隔两年,“断井颓垣”不见了,又是新楼重立,更为繁华,也足见当年瓦窑坪无比富足。

“十九日早雨,午晴。午初自瓦窑坪,与桂仆同上肩舆,行四十五里西初抵州……”

这是第四天的日记。

所谓肩舆,就是我们常说的轿子。古时亦称“ 肩舁 ”。那时瓦窑坪的轿子五花八门,但以双人抬的轿子居多。

据传,杨恩寿那天早晨在码头牌坊下遇到一渔家老翁。他看到鱼篓里有一异鱼,体为长形,前部略呈圆筒状,后部侧扁,鳃耙短小,咽齿稍侧扁,甚是好奇。

老翁即告,这是老鼠鱼。

这种鱼属于定居性鱼类。它喜欢生活于翠江这种河床宽阔、流速大、江中多深潭、水质清澈的石底深水河段。在通有泉水的石洞中也可见它身影。

一番探究,杨恩寿才明白它就是传说中的那一尾嘉鱼。

嘉鱼的美名很早就出现在了古籍中。晋朝刘恂在《岭表异录》中说它“形如鳟”“甚肥美,众鱼莫可与比”。另有地方《通志》则记之为“其头如鼠,鳞中有脂”。这般相貌,也就让它得了一个“老鼠鱼”的俗称。

或许是听老翁称这老鼠鱼如何鲜美,杨恩寿便在瓦窑坪多呆了两个时辰,时至“午初”才坐上轿子。这时,他尝过了老翁烤的老鼠鱼,很满足地说:老鼠鱼呀老鼠鱼,竟让杨某在瓦窑坪做了一回活神仙!

这鱼又是怎么烤成的呢?

我听瓦窑坪一位老奶奶介绍过,她小时候见过外祖父用蕉叶包裹老鼠鱼,以火烤熟,蕉香渗入鱼肉,嫩滑可口,别具风味。

难怪杨恩寿给了一个大大的点赞。

在翻古籍时我有了更多了解,嘉鱼即便得一俗名,却是自古被称为河鱼中的君子。因为它不屑与其他鱼类争食而同流。书中有这般描述:“孟冬,大雾始出,出必于端溪高峡间。其性洁,不入浊流,常居石岩,食苔饮乳以自养。”

在很多地方,嘉鱼已几近绝迹。却说不定可在瓦窑坪与嘉鱼相遇一次,让结缘者感叹三生有幸。

杨恩寿当时没把这花絮写入日记,该是怕友人羡慕与嫉妒他的口福吧。

《瓦市道中》或是在这一日吟成的。

这首诗才是杨恩寿真实的内心表达。或许在瓦窑坪,他得到了一种意想不到却又是一时的抚慰。一旦重拾人生旅途,他似乎又被往昔遭遇败了兴致。

瓦窑坪,还真该成为杨恩寿的归隐之地。

他应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

不过,古时文人皆有他们的初心与品性。如此,史上也才有了韩愈六过郴州的传奇。这其中有几多欢喜,几多唏嘘,唯有文公心知。韩愈也曾在瓦窑坪留下足迹,观山赏水,听风品雾,而且友人张署(张功曹)陪其左右,即让他留下一首《郴口又赠张十一功曹》:

“雪飐霜翻看不分,

雷惊电激语难闻。

沿涯宛转到深处,

何恨青天无片云。”

诗人面对一方好景,却惹满腔无奈。那一刻,老天爷也看到韩文公哽咽之中的愤懑,于是不早不晚在瓦窑坪下了一场雷呜电闪的大暴雨。

周敦颐一侧耳,也听到了仍响在瓦背上的那场雨声。

这时,周子正任郴县县令。

他眺望了翠江好一阵,不由吁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板。”周子从自己所作《爱莲说》中拾出一语,既道出了韩愈品德的特征,也揭开了韩愈无奈的迷底。

周子来到瓦窑坪,当然也知道韩文公在这地方留有诗文,所以在追忆中满满都是吁唏。而这一日,周子出现在瓦窑坪,是来宣讲他兴教办学的主张。在郴县履职期间,他最突出的政绩便是兴教办学。他当时走进瓦窑坪的一家瓷坊,好奇地用手指弹一弹瓷碗,除了问主人这清脆之声是否意味这只瓷碗挺有质感,还聊了烧窑话题。他见药坊门前有一口古井,又拿起一只小木桶晃进井中。他尝了一口自己打上来的井水,还脱口说道:这水还有一点甜甜的回味。接着,与老郎中聊起了望闻问切的妙处。周子是一个兴趣颇多、触类旁通的圣者。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半亩莲池,让他留下“出淤泥而不染”的千古名句。而且他在郴县履职时,何止三五次欣赏到了瓦窑坪那望不边的莲花?当然,周子那天在瓦窑坪说的最多的还是读书一事。周子一番倡导之后,瓦窑坪多了很多朗朗读书声。

瓦窑坪有了文气,同时跟这里的乡民身上也透着一股书卷味是分不开的。

在我眼中,这股文气至今依然让瓦窑坪别有一种水墨洇染的趣意,既单纯得一目了然,又透露着高深莫测的神秘。它保留有千古印记,也传承了江南那独一份的精致温婉与沉静内敛。当我想与自己独处、想与时间对话的时候,脑海中就会跳出去瓦窑坪呆上三两天的念头。静坐在窗前,听着雨声滴答;看烟雨画船,细数前尘往事。每一次步入瓦窑坪,都仿佛是让我开启了一段连空气也透着闲散味道的梦缘。而这一刻,现实中的瓦窑坪已化为一座正在鲜活演绎历史底蕴与烟火诗意的文旅古镇……

其实写下这一节节文字,复述一段段似己遁地而去的往事,我就是想说一句话:瓦窑坪,心境所造!这抑或可作“谁解瓦窑坪”的一个答案吧。

来源:红网时刻

作者:王琼华

编辑:胡用梅

本文为郴州站原创文章,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和本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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