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 星期四 晴
我与益阳文化重叠的长度,大抵从三十年前开始的。此前,对益阳的认知,不过是地理意义上的划分。在洞庭湖,以水乡的名义对益阳进行勾勒。比如益阳的鱼、虾、蟹,确切地说,是洞庭湖的鱼、虾、蟹,还有安化的黑茶、擂茶,南县的小龙虾。在我很小的时候,在历史的长河中,桃花江盛产美女,这是一个时代的隐蔽记忆,貌似又不能拿上台面说出来的秘密。
时值2023年益阳市文旅融合发展大会,应湖南省作协邀请,十多名湖南籍在外作家回家活动,我有幸参加。到清溪村,一股文学的味道妙趣横生般地扑面而来。在周立波故里,看始建于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的周立波故居,打探作家怎样走出小山村,再成为一名战士、学者、作家。对于我而言,瞻仰周立波故居,是自小的一个心愿。从懂事起,便从大哥的嘴里听他讲《山乡巨变》的故事。到了清溪村,村口的铁路高架桥,不时有高铁经过。在桥墩下,一幅幅绘有《山乡巨变》的连环画,述说着这部名著的点点滴滴。村子里,田野中,蓝天白云,荷塘柳风,一排排翠绿的竹子,在青瓦白墙中相映成趣。这其实就是我梦里的故乡,久违的故乡。
许是乡村振兴的独特背景,清溪村的乡村振兴赋予的IP为文学之乡,这在国内非常罕见。也可见益阳领导的远见与高明。很多乡村振兴,种种花,种种草,搞搞一个短暂的活动,就再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了。清溪村的IP内涵是具有庞大文学内涵和文学流量的吸聚能力的,同时还赋予了强大的商业变现能力。我个人觉得,清溪村光凭文学这一个IP的定义,足以走在全国的前列。清溪村的文学IP,足以引起民众的兴趣,追捧。在文学的殿堂里,转化成精神的价值和消费力。
在清溪,一只风筝足以飞越蓝天。在清溪,一部单车,足以邂逅春光和秋日的花香。在清溪,一阵闲庭信步,足以感受盛夏的炽热和冬雪的浪漫。在清溪,在书屋里徜徉,在书海中遨游,在星光点点的夜空下,感受名家的无限魅力。在清溪,听流水潺潺,听八百里洞庭正浩瀚无言的波光下,述说湘楚文化的千年脉络。在清溪,一片片竹林,在摇摆中唱颂着湖湘儿女的正直和不呵。在清溪,温一壶黑茶,品千年茶马古道和传说......每每随着讲解员参观,给人的震撼不再是一个又一个湖湘文化的感动。内心的距离,已是一个回乡的游子难以企及的精神高度。当你步入中国当代作家签名版图书珍藏馆,50万部图书更是让你再次震撼。我对身边的友人说,这五十万部图书,肯定不能借阅的。否则,不出时日书籍全部翻得烂边,其收藏的意义又会徒然尽失。未来科技中,这个图书馆里,每一个读者来,若是能翻看电子版的,该多么有意义。
就在我们离开清溪的路途上,益阳高新区鱼形湖东路的红枫大道让人着迷。车上的讲解员说,这条道全长6.8公里,共有近7000棵红枫树。秋风起,枫叶红,几排红枫树蜿蜒向远方,让人忍不住亲近、更亲近。于是,我想起岳麓山的爱晚亭,毛主席少年的身影。在挥写杜牧先生的七言绝句《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红枫,让人诗意朦胧,又有季节的几许惆怅。离开故乡二十年,在南方甚少感受到秋天和红枫,那种惆怅,与季节的变幻非常模糊不清,继而引发的内心对季节的恐惧。当再次看到如今盛大的红枫,内心就像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拨弄的却是思乡琴弦。
中午就餐,饭店推出的菜肴和茶点,如此丰盛。有安化黑茶、桃江擂茶,还有小龙虾、大通湖鱼头、水豆腐、猪脚、益阳腊肉、卤猪脚、干笋肉丝、豆腐乳、红辣子拌洋姜、吊笋、青椒炒肉等十几道精美的菜肴。
惟有桌子上的一坛子甜米酒,令同桌的湖南籍在外作家,个个都拿着碗,盛一碗米酒,边吃边盛赞这极美的味道。我们都知道,离开故乡多年,可能没有机会品尝这样的米酒,就像许多年前尝到母亲或者外婆酿的米酒,然后逃离故乡,在孤独的异乡,过去有诗有酒的岁月。却忽略了故乡一坛米酒,尚有我们尘封的岁月中,还有一道亲情的陈酿。
吃完饭,准备返程,巧遇到故乡红色沙洲村工作的老朋友郴州市委派驻沙洲村乡村振兴工作队队长、驻村第一书记谭诗华一行。他们也是这次活动邀请的嘉宾。作为清溪村的友好村,沙洲与清溪早在2022年签订友好协议。双方建立了长期、稳定、全面的合作关系,深入推进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振兴战略。我想,这次文化的交流会将赋予更多的含义。沙洲村与清溪村建立两地长期旅游合作机制,同时发挥两地之间的资源优势,加强两村经济交流合作,在党建、产业、乡村治理等各领域加强沟通与协作。“立波故里”清溪村,与“半条被子”故事发生地——红色沙洲村,将共同书写乡村振兴新时代新画卷。
(作者:谭旭日)
来源:红网时刻
作者:谭旭日
编辑:何雨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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