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从惠/文
孙女陶陶到今年九月份就三岁半了,到了上幼儿园年龄。之前,在一托幼所上过一年多托班,已逐渐习惯集体生活。
机关幼儿园位于龙船头小区。爸爸妈妈上班地离这较远。早上,父母送过去,接她放学的任务就由我们代劳。
龙船头小区位于苏仙桥底下,是个老旧小区,居民区多,街道窄,房屋拥挤。附近居民的车已占了大半幅路面。附近还有菜场、商店,有一完小及一家民营幼儿园。每到放学时间,开小车的、骑电动车的、步行的,都是来接小孩的,把剩余的路挤个水泄不通。街道两边人行道上人头攒动,人挨着人,真是摩肩接踵,人人难过。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他们早早地来到学校门口,等待孙子孙女放学。虽然辖区派了协警疏导,还成立了家长志愿者队伍协助维护秩序,因放学时间集中,仍像赶闹子,像大海潮水,涌起,退去,每天如此。
以前,我对这种现象不理解。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中。
没地停车,就不凑热闹,只要不下雨,我都坐公交车去,一般都要打点提前量。我和别的爷爷奶奶一样,到那后,都扶住栏杆,伸长脖子,看小朋友排队从教室出来,听点名,再拉着自己的宝宝回家。这场面,有人拍了照片,与养老院里老人在里面扶着栏杆向外面张望的照片对照,确实有震撼效果。没办法的事,这就是人性。小孩是希望,而老人则是末路。
受遗传影响,小陶陶身材比一般小朋友高些。白皙的皮肤,扎着两根小辫,衣服干净整洁得体,而且活泼好动,在人群中很显眼。入园两周,就被评第一批明星宝宝,每班两人,真的很可爱。透过栏杆,看见陶宝贝出现,我就大呼其名。她听到了,也开心应答,但仍在队伍里,牵着前面小朋友的衣摆。一出校门,立即向我扑来。但多数时候会说,怎么爸爸妈妈没来接?我说爸爸妈妈在加班,没空来。我们先回去,等下爸爸妈妈再到爷爷奶奶家接你。我一般带块小饼或糖块给她,她接过礼品,也不多说了,跟着我走。有时要我抱,有时要骑大马。看到同班同学,又开心地打招呼。高兴了,又不要抱了,“我是大宝宝了,自己走路。”飞快地跑,或牵着同学的手并排走。
到了车上,我就问她,学校上了什么课,搞了什么活动,有啥开心的事。她就装作神秘的样子,“等下见到奶奶时一起说”。
我们家陶宝贝是很有个性的。有次犯倔强,我说她,她就尖叫回应。更有甚者,趁我开车之际用力掐我。我要制服她。到院内停好车,我随手在花池里折下一根桂花枝要抽她。根本没抽着,被她奶奶抢走了。但她现在时时说不喜欢爷爷。今后挣了钱,给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奶奶用,就是不给爷爷。我说为什么呢?她说因为爷爷不听话。不听话就是指我用树枝吓她那次。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情景。那会,还没幼儿园。她这年纪,我们多半在田里玩蛤蟆泥丸。及至上小学,早上要割担草,回来吃早餐,再去学校。去时,一个人,赤脚踏踏,冬天也穿着补丁加补丁的单裤,打飞脚去。放学时,就和邻居同路的一块走。那会,书包也没有,书本拿在手上,蹦蹦跳跳,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回家。有时,丢下书本,和小伙伴到路边果树上偷人家的桃李枇杷。有时,还会到小河里摸摸鱼虾蝌蚪田螺啥。有时,又到草地里捉蚱蜢、蜻蜓、蝴蝶什么的。个别时候玩疯了,忘记了割草找猪食任务,那是要挨母亲一顿胖揍的。“冇尾巴的狗也跟有尾巴的叨?不打不长记性!”哪里有什么家长接送的现象咯。
改革开放几十年,国人的生活水平不知翻了多少倍。小孩也少了,更显得金贵。长辈们犹如捧着一碗油,不敢有半点闪失,恨不得把他们衔在嘴里,还怕化了。小孩子也个个乖巧伶俐,哪个不是花枝招展、漂漂亮亮?嘴巴也甜,口齿伶俐。他们这代人比我们聪明,情商高,见识广,这是肯定的。但幸福指数会不会比我们高?等他们长大,中国早已是世界第一了,还要不要学英语?这些都不得而知。
来源:红网时刻
作者:吴从惠
编辑:何雨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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